这一天晚饭后,陈瑞冷眼看着云儿准备停当出门后,就跟了出去。
他远远地看着云儿上了辆出租车,也连忙叫了一辆车跟上去,心中暗想:这什么事呀,简直一个活脱脱地抓奸行动,也许过去博文也是这样跟踪他的,只是今天角色换了,真是报应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人间仙境,陈瑞看着云儿朝两个男人走了过去,自己也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做了下来,只见云儿和那两个人讲了几句话,又坐了一会,大约半小时左右就起身离开了。陈瑞看得一头雾水,只好也跟着离开了。
陈瑞回家后,看到云儿已经回来了,正悠闲地看着电视。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云儿,你刚刚干嘛去了?”陈瑞耐着性子轻声细语地问。“没干什么呀,散了一会步。”云儿若无其事地回答着,继续看着电视。
陈瑞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撒谎!!!,我明明看见你去人间仙境了,还说散步,我看是会情人去了吧。”陈瑞口不择言地说着。
“你放屁,你才会情人呢,你当我李云儿是什么人?”云儿一听登时火冒三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那你干什么去了,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哼,我怕说了你会无地自容。”“说!”
“还不是因为你无能,结婚两年了,我还住在这个租来的破房子里,如果靠你挣的这点钱,这辈子我们都甭想住进属于自己的房子了。还有,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孩子也养不起,只好托给我父母来养,你还惭愧不惭愧?”
云儿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现在在婚介所工作,我的职业就是婚托,专门冒未婚女子去相亲,就这么简单。李云儿没什么对不起陈瑞的地方,只是和这些人见一面,说上几句话就走,这些你今天也已经看到了。所以你没资格指责我什么,更没资格来对我指手划脚!!要我不出门工作可以,你先拿挣回钱来再说!否则一切都是放屁!!·”
陈瑞被云儿的一席话噎得差点吐血,是呀,自己是个无能的男人,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养不起,更别提买房了,在这一霎那,陈瑞的男子汉尊严被彻底打垮了,他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家,走上了喧嚣的街头。
(二十二) 我愿做名志愿者
志愿者誓词
我愿意成为一名光荣的志愿者。我承若:尽已所能,不计报酬,帮助他人,服务社会。实行志愿精神,传播先进文化,为建设团结互助、平等友爱、共同前进的美好社会贡献力量。
博文每天过着悠闲的日子,一成不变的生活让她实在觉得无聊,因为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的血液里流淌着不安分的因子,总是在寂寞中呼唤她冲破现实中的一切。
当她在网上看到这段志愿者誓词时,就预感到自己的生活将从这里有新的改变。她在注册为中国青年志愿者后不久就收到通知,叫她准备到西北的一座山里做一年的语文老师。
她把情况向领导汇报了一下,由于博文在单位上人缘很好,加上大家都很同情她的遭遇,都想让她早日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所以领导就同意博文带薪做志愿者,也算是对社会做一点贡献吧。
博文交待好工作,收拾好行李,就踏上北下的列车。
火车到了西安站后,博文走出站台,看到车站外有一个人举着接博文的牌子,就走上前:“你好,我是博文。”“你好,我是刘航,欢迎你加入志愿者大家庭。”
博文打量着刘航,只见面前这个男人三十多岁,看上去很稳重,个子挺高,长得挺帅,而且气质非常独特,属于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到的人。
刘航同样打量着博文,觉得这个江南的志愿者看着让人觉得非常舒服,而且越看越觉得亲切,尤其是那双美丽的眼睛,如潭水一样深沉,让人不由得想陷进去。
“走吧,我们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了。”刘航拎起博文的行李在前面带头走。
如歌中唱的一样,翻过一座山又一座山,走过一条河又一条河,在坐过火车、汽车、拖拉机、蹦蹦车、羊车、驴车后,博文和刘航终于到了大山深处的一所小学门口。这时的博文已经被不同的车崎岖的山路颠了个七荦八素,晕头转向。下了驴车后,就见周围是黑漆漆一片,除了满天的星星外,就只剩下房子里透出一丝丝黯淡的烛光了。
这里真安静呀,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只能听见一些秋虫的鸣叫,一点世俗的声音都没有。
博文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二十三) 宁静致远
博文来到这所希望小学已经快一个月了。她很快就习惯了这里平静的生活,每天白天教课晚上改作业,虽然生活条件很艰苦,但相对于心灵久违的宁静,她还是觉得得大于失。起初还担心自己不能胜任教师的岗位,后来才发现自己这个中文专业的大学生教这些小学生的还真是游刃有余,丝毫不吃力。淳朴的乡情民风更让博文感动,让她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真挚的友情,这和城市里人与人之间冷漠的关系是有天壤之别的。
在一个个安静的夜晚,博文坐在屋前的石凳上,看着星星,任思绪在风中飘荡。
很多朋友都不明白博文为什么会轻易地答应和陈瑞离婚,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在结婚不久后,她就发现自己不爱陈瑞。对于这个自私自利懒惰的男人她怎么也爱不起来,每个女人都希望嫁给一个能呵护自己的男子汉,而不是婉嫁给一个需要伺候并永远没有回报的大老爷。
但由于博文天性淡泊,常想这就是天意吧,既然老天为我安排了这样的婚姻,我就只有接受它。她用这样一个故事来鼓励安慰自己:婚姻中出现的矛盾就象挤进蚌壳里的沙子,用耐心来包容它,随着时光的转变你就会发现它已经变成了珍珠。于是她用耐心去包容一切,并努力做一名好妻子。
但她永远不可否认的是:当自己听到陈瑞想离婚时,自己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窃喜。那是一种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的快乐,是一种得偿所愿而什么都不需付出的快乐,有时,博文想:自己是不是很卑劣呢?或许人性中总是掺杂着一些不为外人知的卑劣元素在里面吧。
孩子及村民们都很喜欢这个看上去静静的女老师,她永远都是细声细语地教课,从来看不到她发脾气。也从来看不到她有什么看不起贫穷村民们的表示,她的微笑,她的眼神,都是那么真诚,那么可亲。
刘航对这位优雅的女同行充满了好奇。他真的很想知道属于博文的每一个故事,博文象一块磁石,紧紧地吸引住他。
(二十四)相逢即是有缘
博文感觉到刘航一日比一日更炽热的眼神。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自己是个离过婚女人,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是个随便的女人,于是她刻意地保持与刘航的距离,不想让自己的感情生活在这一年里与别人有什么交集。
博文的冷淡让刘航有点苦恼。作为当地志愿者的领导人,他已经从博文的资料里得知她是个已经离婚的单身女人,年龄比自己大二岁,虽然从外表一点都看不出博文是已经三十岁的人了。
刘航是浙江的一个民营企业家,由于小伙子头脑聪明,生产的高科技含量的产品在市场上供不应求,很快使他的资产达到到千万以上。作为一个有钱人,理所当然地受到了许多美女的青睐,但相处了几个之后,刘航失望地发现:大部分人都是冲着他的财产来的。这让刘航大受打击,对人与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真挚的情感产生的怀疑。于是他就将花天酒地的心思转到光彩事业上,经常捐资助学,他想中国人的希望就在教育下一代上,与其吃喝玩乐不如把钱花到这个上面来得更有意义。
这次他是来验收自己捐助的希望小学完工,顺便放松一下自己整日在商海里紧张的心情。由于希望小学刚刚竣工,只有博文一个志愿者来,他想博文单身一个女子住在这里总是不安全,等有了新的志愿者来他再走吧,反正他的公司已经运转良好,这个老总暂时不在几天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何况自己还可以遥控指挥,于是就留了下来暂时充当一名数学教师。。
当他在车站看到博文的的那一霎那,他被博文的眼神吸引住了,那是一种久违的亲切,是一种久违的单纯与朴实。在那一刻,他的心突然被打动了。
他想:相逢即是有缘。
(二十五)有缘自会再见 人是群居的动物,既害怕孤独又惧怕寂寞,但真要让人与世隔绝,却又从内心深处渴望与同类相处。 陌生的地方两个孤独的心很容易就靠近了。由于在这大山深处的小学了里只有刘航与博文两个老师住校,另外两个当地的老师下课后就回家了。 刘航非常地善解人意,不该说的话从来不说,不该问的问题从来不问。和他相处,博文感觉非常轻松和适意。
两人淡淡的关系因为一件突发事情拉近了。十月的大山,虽然安静但仍然隐藏着危险,一天晚上,刘航在学校里散步时,被不知哪来的一条山蛇给咬伤了。当时刘航心想糟了,这下惨啦,他知道如果一跑蛇毒还会顺着血液加速运行,只好坐在地上大叫:博文---博文----。博文正在房间看书,听到叫声赶紧冲出来,一看刘航坐在上,吓了一跳,就听刘航说:“博文,我被蛇咬了”。博文一听赶紧又跑回房间,找了一条布带子一把剪刀和一瓶白酒来,先把刘航的腿扎住防止蛇毒流向心脏,再喝一口酒往刘航的伤口处一喷,把剪刀用白酒消毒后就对刘航说:“忍着点疼呀!”用剪刀在伤口处划了个十字,接着用手使劲地往外挤污血,再用嘴吸,直至吸出鲜红的血为止,刘航看着博文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真是万分感激。
博文作完这一系列工作后,就叫刘航好好躺着别动,然后摸黑向最近的老乡家跑去。还好山里的乡亲们家家都备有蛇药,他们一听说老师被蛇咬了,立刻跟着博文拿上药来到学校,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刘航才发现博文在找人的时候摔了好几跤,浑身都是土,胳膊也已经破了,刘航感激地说:“博文,谢谢你救了我。”
“别客气,如果是我被蛇咬了,你不也一样会这样救我吗?大家都是同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由于刘航腿肿了行动不便,博文自然而然挑起照顾他的担子,两个人在日常的生活中也由陌生渐渐地变得熟悉起来。
在一些月淡风轻的夜晚,两人也会手捧一杯清茶坐在大青石上谈谈心,聊聊天,天南海北,无所不谈。日子一久居然发现他们有许多共同的爱好,对人生有许多共同的看法,博文本来就是个健谈的人,刘航更是谈兴大发,两人有时居然聊到月落星稀,东方微亮,方才醒悟时间不知不觉地从身边溜走了,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快乐无忧清苦的日子飞逝,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在分别的前一天夜晚,参加完当地政府办的送别宴,两人不约而同地来到那块大青石边坐了下来,相对无言,沉默半晌,博文说:“明天我们就要分别了,我祝你一切顺心,快快乐乐!” 刘航呆怔怔地看着天上的星星,离别的愁绪已经涌上心头,让他的心情简直差透了。 “博文,分别后,你会想我吗?” “啊?嗯,会的,你是我的好朋友好弟弟呀。”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你真不明白我的心吗?” 博文无言以对。
“博文你说话呀。” . 刘航看着呆坐在旁边的博文,伸出手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边吻她喃喃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博文被这个炽热的表白吓呆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比她小的男人会这么直接这么大胆地向她吐露自己的心声,一时间又慌乱又感动,不知该说些什么,回应些什么。 刘航借着酒力,开始爱抚着博文,博文只觉得浑身像着了火似的难受,毕竟她也是个正当年的少妇,也有自己的正常的需要,她想:老天会原谅我这一次放纵的。 ............ 第二天刘航醒来时,发现博文已经起床走了,留下一张纸条给他:有缘自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