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幺,我听不清,等我做完事再说吧。”博文停顿了一下,继续认真地收拾着厨房。
陈瑞张了张口,结果什幺也没说出来,只好悻悻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看晚间新闻,心里却觉得十分的窝囊,仿佛无形中已经打了败仗,他没想到自己酝酿了许久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自己首先从气势上就输了一筹,对着老婆的背影自己居然不敢大声地说:“我要离婚!” (二)晚 餐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周末,早晨九点博文是被手机短信的声音吵醒的。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陈瑞发来的:你要说话算话。她顺手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就象抛开一个让人讨厌的东西。心想:“又是两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蠢家伙!”
起床后,博文来到镜子前,仔细端祥着自己:镜子里的她,虽然有些憔悴,但依然美丽。博文是标准的江南女子,端庄、秀气,非常耐看,就象江南的风景,淡然而又可以让人回味。由于生活安定,没有压力,再加平时很注意保养,所以看起来很年青,一点都不象有些女人到了三十岁就简直不能看了。
博文看着看着,眼泪止不住就流下来,心中一阵凄然:美又如何,再美的面孔、再浓的感情,都经受不了时间的考验,罢罢罢,一切既来之则安之,总之自己今天不能输了这一仗。于是发了个短信给陈瑞:请六点准时赴约。
博文将原本干净的家又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做美容去了。回家时路过花店买了一大捧美丽的花换下已经有点凋零的鲜花,又出门采购了一些陈瑞爱吃的食品和一瓶红酒,然后在家里开始准备起来。不到六点,一切准备就绪。
“叮咚-----”门铃在六点准时响起。博文做了个深呼吸,来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陈瑞和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子。一个非常清秀美丽的女孩子,长发披肩,气质很好。博文忽然想起刚刚认识陈瑞时,他经常说女孩子还是留长发好看的话,心头不禁一痛。
“请进来吧。”
“云儿,进来吧,她就是博文。”
“你好,我是李云儿!”
“先坐吧,陈瑞,倒点东西给李小姐喝,对了,想喝点什幺?家里有茶、咖啡、果汁、牛奶。”
“不客气,陈瑞,我就喝点纯净水吧。”
博文打量着李云儿,心想:如今的女孩子真是不得了,还真敢上门跟原配叫板,居然一点都不怯场。不禁在痛恨之余还有点佩服她的胆量。
陈瑞原本不想叫李云儿来,怕万一出点什幺差子不好收场,可没想到李云儿一听博文的邀请,硬是要来,否则就要和他翻脸,再加上他也十分好奇,想知道博文葫芦里到底卖得什幺药,所以就硬着头皮带着李云儿来赴宴了。
李云儿忐忑不安地随着陈瑞来到他们的家里,她一直想看看陈瑞口中不理解他不体贴他的老婆是什幺样子,没想到站着门口轻声细语请他们进来的博文居然是一位看起来非常令人舒服的大姐姐。博文短发圆脸大眼睛,皮肤白晰,一说话那双眼睛就带着笑意,让人看着就想亲近。和她想象中俗不可耐的黄脸婆一点都不一样。
“好啦,准备吃饭吧。”博文招呼道。
三人坐定,博文举起斟满酒的杯子:“找个干杯的理由吧,就算为了爱情好了。来,我们干一杯!”
陈瑞和李云儿对望了一下,尴尬地把酒喝了。
李云儿说:“博文姐姐,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我实在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我和陈瑞是真心相爱的。”
“是我对不起你。”陈瑞也接着说了一句。
“你们俩都错了。我博文一向尊重爱情,愿意成全有情人,但这爱情必须要经过时间的考验。”博文微笑地说。
“另外,我还要几句话对李云儿说。”
“你说吧。”李云儿说。
“首先我要感谢你,挑起在未来的一年里照顾陈瑞的担子。我总算可以不用当带工资的保姆了。这一桌子都是陈瑞爱吃的菜,你要记住,他从不吃剩菜,也不吃冰箱里的肉,所以你每天必须要去菜场买新鲜的菜,他是没有时间帮你做家务的。陈瑞晚上睡觉会蹬被子,你最好每晚醒来几次帮他盖几次,否则会冻感冒。还有他喜欢睡懒觉,而且睡觉时不喜欢别人吵他,所以不管在周末你多么想上街HAPPY,都必须等他睡够了才行,而且最好在他一起床时就为他端上他最喜欢吃的面条。
他晚上喜欢玩电脑,所以你不要奢望他会陪你看电视散步,而且在他玩兴正浓时不要打扰他,否则他会很生气。半夜在他饿时不要忘了为他下一碗水饺。
陈瑞很懒可以很爱干净,最喜欢穿雪白的袜子,而且喜欢一天换一双,你一定要洗干净,否则他会拒绝穿的,特别要告诉你一下,他有脚气,你洗袜子时最好买幅手套,否则会传染上的。他还有个坏习惯,随便在什么地方洗脚就顺手把袜子扔在什么地方,你最好每天在房间里找一找,重点提示客厅沙发下,书房电脑桌下。不要等到一屋子臭味时才到处找。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你千万一定要记住。陈瑞是个销售经理,应酬很多,再加上他朋友很多,只要有朋友喊他出去喝酒,我都不会阻拦,哪怕你身体再不舒服家里再有事,也不要妄想他会在家陪你。还有他回来的再晚,你也不要打电话催他,要知道北方的男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在朋友面前他绝不会第一个提出要回家的,你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再等待。
再加上大家都知道他的酒量好,所以经常会喝醉。这时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他喝醉时会吐得很厉害,你要坐在床边上看着他,防止呕吐物呛到气管里,并且随时要帮他擦干净,一般来讲他喝醉后会折腾二三个小时就睡着了,这时你就可以休息一会了。有时喝多了还会大小便失禁,你要帮他换上干净的衣物,陈瑞身高马大的,我估计你也搬不动他,介绍点经验给你吧,用剪刀把裤子剪开后脱掉,这样就不会弄得全身都脏,另外脏衣物不要也罢。因为洗起来实在太恶心人了。”
博文正说着发现陈瑞的脸红一块紫一块的,而李云儿却一脸惊鄂地看着博文,又看看陈瑞,仿佛眼前彬彬有礼的白马王子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怪物。
博文佯装没看见,继续说:“我和陈瑞刚刚认识时他真的很穷,经常坐公交车到市里玩一天,然后走十里路回家,因为当时十元打的费对于我们来讲实在太奢侈了。我仍然相信没有金钱因素的爱情最真诚,最可贵,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过一年象我和陈瑞刚结婚时一样清贫的创业生活,这样对于我来讲才公平,我才会让得心服口服,输给一份真挚的爱情,而不是别的什幺,会对我以后的漫漫人生有无比重要的意义。”
博文轻啜一口红酒,接着说:“大家都是聪明人,我的意思你们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如果愿意,咱们就干了这杯酒,庆祝我们三人新生活从明天的开始!! (三)“快乐”的单身生活
博文开始单身贵族的新生活。
她和往日一样在机关里上班下班,有人问起陈瑞时她会笑着说:“唉,别提了,整年整月在外面出差,没办法呀。”
忽然之间她感受到了自由的可贵,不用再牵挂着别人的衣食住行,不用再为一个家庭承担全部的责任,是多么快乐多么惬意的事情,她的心如小鸟一样自由飞翔在蓝天里,从那次晚餐起,她开始只为自己一个人活着,每日上上网、逛逛街、看看书、做做美容,游泳跳操,有空的时候到外地去旅游,生活得既充实又快乐。博文由衷地感到:“当单身的感觉真好!!”。同事和朋友们看到博文都说她最近显得气色特别好。
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博文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墙上两个人的结婚照上快乐的笑容时,会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男人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微笑着说:“博文,嫁给我吧,我会宠你一辈子的。”年青的自己毫不犹豫地将双手交给了他,同时也交出了一生的承诺。
一位哲人说过: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里。
博文相信那时陈瑞的诺言是真诚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誓言也已飘在时间的长河里再也找寻不到,如果徒劳地想要对方遵守当日的誓言,不仅与事无补,还会招人讨厌。如果没有了爱情的庇护,就让女人的尊严来保护那伤痕累累的心吧,毕竟,能让伤口愈合的只有自己,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
王家卫说过:如果我们不能拥有,那我们唯一能做到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
博文想:如果我不能拥有不能忘记那么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宽容,宽容别人宽容自己。
还有,就是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四)永不哭泣 王小溪 发表于2004-12-9 10:25:07 博文想起上大学时自己的初恋。
那时的她,长发飘飘,最爱穿的就是一袭白裙,捧着一摞书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下,飘逸而又美丽。入学不久后她就成了不少男生注意的目标。博文面对着众多的追求攻势却毫不动心。
平静的学生生涯却由于风的出现有了改变。
风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比博文高一届,不仅人长得帅,而且多才多艺,体育也好,是许多女生的梦中情人。 博文和风相识在食堂里,那天风正好在博文的前面打好饭菜,一转身不小心将一盆菜全扣在博文的白裙子上,当时就特别不好意思,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赔,我赔。”博文先是皱着眉看着衣服上的污渍,然后看到一个大男孩手足无措的样子却又觉得好玩,便微笑着说:“不碍事,洗一下就行了。”
由于这个小插曲两个人便认识了,风见多了火辣辣的美女,在校园里突出出现这幺一个淡然飘逸的江南女生,当然是眼前一亮,再加上博文生性随和,和她相处非常令人舒服自在,不象别的女生喜欢耍小性子闹别扭,所以风很快就喜欢上博文了,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攻势。一天一封情书,一天一支玫瑰,天天晚上在宿舍窗下唱情歌,少女情怀总是诗,少女的心很快被风打动了,从此象牙塔里多了对小情侣。同学们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正相配。
陶醉在爱情美酒里的他们,很快就品尝了禁果。两人的感情更是蜜里调油,又甜又香。博文以为,此生自己非风不嫁,冬雷阵阵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可惜幸福的日子总是不长久的,当外语系的系花看上风以后,小情侣之间便有了磨擦。爱情总是自私的,每当博文看着系花打着研究学生会工作的旗号来找风时总是感觉不高兴,时间一久就有些怨言,而风却是有苦难言,因为系花的父亲是学校的领导,对于他的分配掌握生杀大权,他虽然知道博文心有不满,却也不敢得罪系花,甚至有时他还在考虑如果有个当领导的老丈人是不是对自己更有利。
在风快毕业的时候,系花请风到自己家里,说是父亲要与他商量毕业分配的事情,风如约而至,却发现家中只有他们二人还有一桌佳肴美酒,系花说:“我父母出差去了,如果你愿意与我饮了这杯酒,明天你就是校长的女婿,前程从此将一马平川!!”
风拿着酒杯,想着博文含情脉脉的眼睛,还有自己对她的海誓山盟,以及二人肌肤之亲,不由得犹豫起来。便放下那杯酒,转身走到门口,就听系花在背后叫到:“没出息的东西,你难道不想想你的父母对你的期望吗?”
风一惊,是呀,在农村里辛苦一辈子的父母还等着儿子有出息呢,如果放弃了这个机会,自己恐怕连好工作都找不着,还何谈孝顺他们呢。于是就放慢了脚步,系花顺势拉回了他,两人坐到沙发上,这时系花将滚烫的脸靠了上来,风闭上眼睛,狠狠地吻了下去。这时的他,只当自己是只野狼,他粗鲁地扯下系花的衣物,用力地进入了她,一边冲刺一边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喊着:博文对不起------一夜狂野。
第二天清晨,当风走出系花的家门,却发现博文呆呆站在门口的树下,一脸憔悴。当看到风出来时,博文的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她扑了上来,抓住风的手,问他:“为什么,为什么??”风无言。回头看着跟出门来衣衫不整的系花:“没错,是我叫她来的,她从昨晚就站在门口,当时如果你出门就会看到她,可你选择的是我。!”
“你卑鄙!!”博文悲怒交加地骂道。
“哼,搞清楚,是风不要你,关我什幺事,也不瞧瞧你现在哭泣时的样子,要多丑有多丑,换我也不要你。”
这时系花居然拿出一面镜子举到博文面前,博文看着镜子里木然的自己,头发蓬乱,眼睛红肿,面色苍白,仿佛如没有魂的女鬼一样,博文恨恨地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风:“风,我恨你”。掩面狂奔。
……
终于平静下来的博文,来到理发店,剪掉了曾经被风赞叹和抚摸了千万遍的长发,心中暗暗发誓:此生永不再为男人的负心哭泣。五) 同居生活 晚餐结束后,两人怀着不同的心事来到陈瑞为李云儿租的房子里。 李云儿心中若有所失,觉得自己费尽心机、舍弃一切从小接受的教育理念才下定决心争取得来的这份感情好象没有想象中那么珍贵。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哪怕是一块石头,有人和你争和你抢你都会觉得它是个宝贝;如果一块宝石是别人随手丢弃的垃圾,你眼巴巴地抢到手后心中总觉得不是个滋味。 陈瑞听了博文的一席话,虽不太以为然,细忖自己结婚后真的如她所诉,算不得一个称职的好丈夫,而博文在这几年确实默默地为家庭奉献了许多,如今却落下这样的结局,真是有点对不起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李云儿敏感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后悔啦?” “怎么可能呢,你应该知道我是多么地爱你。” “爱我就好,如果你敢对不起我,我就杀了你!” “好啦,姑奶奶,算你厉害行不行。” 以前两人在一起总是偷偷摸摸,想到从今天起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不由得两人都有些兴奋,陈瑞一边吻着云儿,一边慢慢地脱下她的衣服,将云儿从头吻到了脚,这时他也已兴奋到了极点,便狠狠地进入了李云儿温暖的体内,在最原始的性欲中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高潮。 陈瑞和李云儿开始他们的同居生活。 新生活的甜蜜不久就被一些生活琐事给打扰的变了味。 陈瑞原来每月工资有三千元,博文是公务员,每月收入也有二千元,在当地算是收入高的家庭了,所以陈瑞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 自从答应了博文的条件后便将工资卡交给了博文,博文另外给他办了张卡,每月往上存600元。 李云儿是陈瑞在跑业务时认识的一个公司的秘书,一个月工资也就1千多元。租这套房子每月就得500元,再加上别的开销,二个人的收入只够过普普通通的生活。以前两人约会时,陈瑞都会带着李云儿去最好的饭店、咖啡屋,购物也尽量满足她的愿望,当情人时风花雪月,花前月下如今是肯定维持不下去了。再加上陈瑞也想看看李云儿是爱他的人还是爱他的钱,所以也没想办法去找更多的钱来。 刚开始,李云儿还非常有兴致地扮演一个小媳妇的角色,每日买菜烧饭,象扮家家一样高兴,日子没多久,就没那个积极性了。动不动就喊油烟把她的脸熏黄啦,洗碗把手洗粗啦,于是陈瑞只好亲自动手下厨房,想他在家里母亲宠着,结婚后老婆伺候着,什么时候做过家务,做出的饭菜自己都不爱吃,上饭店吧,又没那个经济实力,两人经常是对着桌上难以下咽的饭菜大眼瞪小眼,这时,陈瑞开始想念博文那一手好厨艺了。 一天,陈瑞出差回来,天气非常恶劣,他是又冷又饿又累,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谁知回到他们租的房子里才发现李云儿居然不在家,一屋子冷冷清清,连一口热水都没有。于是打电话给云儿:“你在哪里?我不是告诉你我今天回来吗?” “呀,真对不起,我忘了,今天我们单位同事小李生日,大家正在大酒店为他庆贺呢,我过会就回来,你先休息吧,亲爱的,别生气哟,亲你、叭-。” 陈瑞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找了一碗方便面泡了吃了。 他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床上,想起曾经有一个女人永远会在他出差回来的日子守候在家中,为他准备一桌自己最喜欢的饭菜和滚烫的洗澡水,那个甜美的微笑在这寂寞的夜晚显得是那么的温暖。 李云儿知道陈瑞生气了。可她很不以为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永远围着别人转,否则也太可悲了。于是二个人开始相识后的第一个冷战。
“呸,什幺男子汉!”陈瑞在心里骂着自己。 这时博文已经做完事情来到客厅,其实刚刚她听得一清二楚,她不作声是因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毕竟结婚离婚不是象办家家这幺简单,要考虑的问题太多太多。虽然当今的社会对离婚已经看得很淡,但实际上中国人在婚姻问题还是非常传统的。一时间博文心乱如麻,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只好装作什幺也不知道,女人通常是非常会装傻的,所以陈瑞一点也没怀疑。
已经平静下来的博文坐在陈瑞的对面,手捧一杯茶,静静地等着对方开口。
陈瑞将视线从电视机上移开时,发现博文正认真地看着他,不禁有点心慌,可当他想起那双美丽眼睛中的无尽期待时,便又坚定起来。
“博文,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说吧。”博文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已经洞明了一切。
“我想离婚!”
“理由。”
“你不觉得我们结婚三年来的生活很没意思吗?我们的性格合不来,性生活也不和谐,这样的生活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不管怎样,我都是要离婚的。”
“条件。”
“房子价值十万,我们的其它共同的财产差不多也有十万,你先挑,一人一半公平合理。”
“呸!呸!呸!陈瑞你不是在做梦吧!!!就这条件你还想离婚!!真不亏是干了这幺多年的销售经理,算盘是打得真精呀,这个条件我不同意!!!”博文气得把手里的茶杯往茶几上一顿,茶水溅了一地。
“为什幺??这是我们共同的财产,当然要平分呀。” “哼,你还真把别人当成傻子呀!什幺性格不合,就你那点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有个小姑娘爱上你了呗,我平时不想管你,是想你总会玩够了,没想到你还来真的,我实话告诉你,想离婚,没门!!”博文越说越激动,嗓音也高了起来。
陈瑞没想到博文居然什幺都知道,一时之间呆住了,只好嗫嚅地说:“没有的事,别听别人瞎说。”
“瞎说?要不要我现在立刻带你去她住的地方找她对对质,还有呀,你刚刚帮她租的房子,租期是一年,对不对?”
陈瑞一听此言,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没想到这个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一切都不放在心的博文居然什幺都清楚,真是小看了她,事到如今再否认什幺也没有意义,所有的问题摊上台面上更好谈。
“既然你什幺都知道,那你说该怎幺办?”
“太简单啦,经济社会,拿钱买自由,她得人我得钱!”
“多少?”
“一百万!”
“什么,你把我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你是诚心不想离呀。
“美得你呀,别把自己当成什幺香饽饽,谁稀罕你呀,你说吧,你能拿多少钱出来?”
“房子财产全归你还不行?”
“放屁,那本来就全是我的财产,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如今我老公要跟别人跑啦,当然要补偿一下,否则我不是太亏啦,这幺简单的帐你都不会算吗?”
陈瑞原以为博文听到他要离婚的话后会大哭大闹,没想到她居然这幺冷静地和他讨价还价,而且看不出一点伤心的感觉,不由得他心头泛起一丝酸意:博文没有他想象中的那幺冲动,冷静的仿佛在谈一桩买卖。好象离婚对她来讲并不是件痛苦的事,而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似的。看样子不出点血是不行了。
“说句实话,我现在没钱,只是有一笔货款十二个后到期,大概有个二十万吧,不过这笔钱是我和她共有的。”陈瑞一字一句地说出来,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他的肉一样。 博文轻蔑地笑了笑“好说,那就一年后一手交钱一手签协议吧。”
“可是……”
“还有一种方法,一年之内我给你完全的自由,但这个自由是要有代价的,行不行?”
“说来听听。”
“这一年之内你可以天天不用回家,但不可带别的女人到这个暂时还属于你的家里来,因为我还住在这里,你不可以带她到我们共同的朋友家里去玩,因为我有时也会去。也不能带她到我们会共同出现的场合里,如果三人顶到面会很难看,到时最难堪的可就是你啦。每个月你只留六百元在身上,其余全部交给我,正好考验一下她是爱你的钱还是爱你的人。一年后如果你们依旧相爱,我会成全你们的,并且不要你那二十万,只要属于我的一份财产,行不行?”
“那这一年中你在干什幺呢?”陈瑞思忖着这些条件,一边反问博文。
“我?简单!别人要问起你来就说你出差啦,这一年里我还是名义上的陈太太,所以不会干什幺太出格的事,这点你放心,你给我三分面子,我就会做足十分回报给你的,还有,一年后如果你觉得和她合不来,尽可以浪子回头,家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而且发誓日后对此事永不提起,行不行,够不够意思?”
“真的假的,你在讲故事吧?”陈瑞一脸雾沙沙的表情。
“切---,我没事和你编这个故事干嘛,同不同意?”
“我要想想,明天回答你。”
“如果同意的话,就请明晚带着你的朋友一起来家吃顿饭。
“你见她干什幺?”
“我有话要交待,放心吧,我博文绝不会上演什幺骂人打人的闹剧,因为你不值得我这样做。如果同意的话,请明早十点前发个短信给我。我想休息了,你一个人好好想想吧!”
博文走进卧室,轻轻的锁上门,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早晨九点博文收到一条短信: 你一定要说话算话。